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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闻槐花香(散文)

2024-7-9 19:03:21发布次查看发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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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城兰州是黄河唯一穿城而过的省会城市。这座以固若金汤得名的城市,又是典型的东西狭长的带状城市。在东西长约三十余公里的兰州城里,视若城市秀发角色的当属槐树,也堪称兰州的市树。
  兰州城的槐树,洋槐与家槐各占半壁江山。洋槐生长在小街巷的多,而家槐多长在长长的主干道两侧。洋槐的作用是装点城市,给城市涂抹上绿装;而家槐除了装点美化城市之外,还能给城市播洒浓郁的芬芳。
  四月初开始,城市干道两侧的家槐便开始酝酿一串串米粒状的绿色花苞,经过十余天的潜滋暗长,家槐的花骨逐步孕育能量。到了四月底五月初,这些家槐大小枝干上的串串花苞便开始次第绽放,一夜之间,宛如成串的爆米花挂上了枝头。放眼望去,一路耀眼的银白,馥郁芬芳,醇香扑鼻。
  从东至西的长街旁,起自东岗镇,终至西固城,林立的家槐树冠上,鹅黄的纯白的槐花一嘟噜一串串,远远望去白灿灿亮晃晃,犹如咧着白玉般笑齿的美女在向行人示爱。
  满街槐花绽放的季节,也是空气醉人的时节。一场春雨过后,经过洗刷后的槐花更加晶莹透亮,微风一吹,浓郁的花香吸入肺腑,沁人心脾,醒脑提神,恍如洒满浓浓的香水,有家槐的区域,都令人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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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州的槐花,令我常常想起故乡过往的岁月。七八十年代的淮北平原,不少乡村塘口村舍旁也常常布满家槐的身影。故乡的春季比西北来得早,农历二月中旬,槐花便纷纷含苞吐蕊了。
  槐花绽放的时节,村民们便充满了收获的喜悦。往往不分槐树的归属,谁先发现了,谁便捷足先登,抢先采摘一树黄橙橙白花花的槐花。各家各户,尤以女人居多,用竹竿绑着镰刀,高高地擎起去挂割那一串串中意的槐花。
  槐花带着绿叶一串串掉落,闻着扑鼻的香气,大人孩子围着竹筐或瓷盆,将一串串槐花花瓣嗞啦啦捋下来。用清水将捋下的槐花漂洗干净后,渗入面粉拌匀;尔后锅里放上箅子,上面铺上打湿的笼布,再将拌了面粉的槐花摊在笼布上,盖上锅盖,开锅后蒸上十分钟左右即可出锅。
  此时,主人将冒着热气的蒸花菜,调上蒜泥和青椒丝,再浇上香油,美味槐花菜便宣告完美制成。端了蒸花菜的人家自然也不会独享,常常是端了碗,东家尝尝,西家品品,互相比着各自的味道,看是谁家最打头。
  在过去物质匮乏的年代,槐花在故乡是一道菜,是一道年年春夏之交必不可少的美味。岁月流转,随着土地流转,生活的改善,家乡人已很少顾及采摘槐花了。一树的槐花兀自静静地开放,静静地凋谢,无人欣赏,无人口味,无人问津了。
  现今的春季,兰州也好,故乡亦罢,槐花一应成了观赏的应时景象了。望着一树树槐花,想着家乡过往的年景,心中有时不免寥落。日子自然不是过去的好,怀念常常伴着失落,也许这就是人之常情吧。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欣赏槐花,品味槐花,闻着醉人的香气,总能增添些许生活的趣味,这当是生命的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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