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时，田头的高音喇叭里，正在播放着一首歌曲：
“当北国的钢花映红了飞雪，
江南的田野正是春色妖娆。
……”
这雄壮抒情的歌声，这激动人心的歌声，在整个江南的田野上传播着，传播着……她激励着千千万万的中华儿女奋发图强，建设祖国。
在这江南的田野上，四五月间，正是春色妖娆的原野，仿佛展开了一幅巨大无比的青绿山水画。
此刻，正是傍晚时分，夕阳西下，红霞万朵；粉墙的人家屋顶上，已经升起了缕缕袅袅的炊烟，给这一片大好的春光又平添了无限的诗情画意。
这时，从公路通往村里的一条石板小路上，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骑着一辆山海产的永久牌自行车飞驰而来。
在公路和村里相连接的路上，大队长魏新发正背着双手，手上拿着一根烟，正在慢悠悠地走着。
刚来到公路边上，他就看着正骑着车子，朝着自己迎面而来的那个青年笑着说道：“魏锋，回来啦。你过来一下。”
听了大队长魏新发的话，魏锋就从自行车上下来，推着车子来到大队长魏新发的身边，看着他嗨嗨的笑着问道：“大队长，有啥事？”
这魏新发五十多岁，中等个子，脸上的皮肤黝黑。由于长年劳累，让他显得更加健壮了。此刻，他瞪着两只眼睛，看着魏锋说道：“我说你这个球小子，不好好出工，咋就爱瞎琢磨那些不着边际，胡七八糟的东西？”
“唉，大队长，你咋就这样说话？我这不就是去赶集，在集市上倒腾点袜子吗？咋就成了不着边际，胡七八糟了？”听了大队长魏新发的话，魏锋心中十分不满，解释着说道。
魏新发一听，抬腿对着魏锋就是一脚，大声地说道：“你个小子，你这是走资本主义道路。是犯了错误的。你懂吗？你要是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进高墙里面去的。”
说起此事，魏锋还真的对魏新发这个大队长有着一点的记恨呢。
这年头，农民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仅能得到温饱，有时还不能温饱。
在魏锋的家里，老娘常年抱病，不能参加劳动，魏锋一个人挣的那些工分，刚刚只能填饱肚子，有时候还不能填饱肚子。
为了挣点钱给老娘看病，逼于无奈，魏锋就东拼西凑，去借来了十几块钱，去县城弄点袜子、丝巾什么的，每天再偷偷地拿到公社的集市上去倒腾。
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魏锋倒腾袜子的事情终于还是被人告发了。公社派人下来调查，大队长魏新发也就带着几个社员没收了魏锋的刚刚辛苦赚来的这些财产。
这给魏锋本来就已经够贫苦的一家人无疑是雪上加霜。
魏锋一下子失去了这些资本，家里也就更加困难了，也就更不用说给自己的母亲看病了。但是，这样下去，家里会更穷了，母亲的病也就会更厉害了，就必须尽快去赚钱，用来维持这个家。
这时，听了大队长魏新发的话，魏锋苦着脸说道：“大队长，您也是知道我家的情况的。我这也是逼于无奈。”
哎，听了魏锋的话，魏新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暗地想道：这小子确实也挺不容易的呀。但是他在嘴里说道：“你个球小子，往后再这样倒腾，到时候别后悔。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听了大队长魏新发的话，魏锋感激不尽，急忙掏出一根香烟递了过去。一边陪着笑脸说了许多好话。
这些话听在魏新发的耳里，很是受用。他十分得意的瞅了魏锋一眼，背着双手慢腾腾的离开了。
早在八十年代初期，整个神州大地，还没有从集体所有制的制度中转变过来，农民实行的是集体上工，按劳记酬的制度。
魏锋的父亲在魏锋十三岁的那年，为了多挣点工分，拼死拼活的干活，结果积劳成疾，不久就一病不起，呜呼哀哉。
他的母亲因为父亲去世，也大病了一场，从此就卧病在床，整天病恹恹的，使得魏锋的家处在风雨飘摇之中。
魏锋只读到小学还没有毕业，后来父亲去世，为了照顾好病中的母亲，魏锋也就掇学回家了。
随着年龄的增加，魏锋逐渐认识到了要想改变自己家贫穷的面貌，必须另辟蹊径了，尽快去赚钱。
想来想去，经过反复比较，最终，魏锋觉得还是做一些小本生意最实惠。决定了自己的思路，于是，魏锋就专门去县城做了一番实地考察。
2.
发现在县城里面，要是成批的买袜子，也才两毛多钱一双，但在公社的供销社里买一双袜子，就要三毛多钱。这样一转一回，每一双袜子就可以赚一毛钱左右了。
于是，魏锋就借了十几块钱，去县城里搞了一点袜子，偷偷地拿到公社集市上去卖，每一双袜子就赚了一角钱。
一天下来，居然尽赚了七八角钱，比自己两天的工分还多。
那时候一天最高的工分是是个工分，每个工分是一角几分。而像魏锋这样的人，一天也就两三个工分。
就这样，魏锋基本上每天都去公社附近的集市上摆摊，几天下来，魏锋看到干这事不必在家里干活好多了。
于是乎，不管公社里有没有集市，每天总是骑着他的自行车，去公社附近摆摊。
魏锋他没有太高的要求，只是赚一点小钱，每天能赚个七八角钱他也就心满意足了。但是，他虽然在做着这样的小本生意，他的心里却在想着，要是自己能赚到大钱了，那可就好了。因此，他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从现在开始，除了给母亲治病外，其他的钱就存起来，积少存多，这样，到了以后有机会了，俺就可以去赚大钱了。到那时，俺可就风风光光的了。
心中打定了注意，于是，魏锋每天早出晚归，披星戴月的干着。
可是，没有几天的时间，大队长魏新发就找上门来了。一进门，他就看着魏锋大声的说道：“好你个球小子，早就跟你说了，别干这个了，你就是不听。”
“大队长，不是我不听。你看看我家。都快没饭吃了，在不去赚点外快，俺们就得等着饿死了。”魏锋苦苦的恳求着说道。
“就你家苦，别人家就不苦了？你就是不愿意好好参加大队里的劳动，喜欢走资本注意的道路！”看着魏锋，大队长魏新发气狠狠的说道。
“大队长，你就行行好，你看，俺妈妈要是没有钱还咋去看病？俺妈妈的病就全靠俺的这几个钱啊。”魏锋苦着脸说道。
“不行，上面已经下了死命令。今天你要是在不答应，可就别怪俺下手无情。”看着魏锋，。大队长魏新发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让魏锋在自己的面前知难而退，不然，我在上级面前怎么交代？
“大队长，你就行行好，看在我妈妈的份上，网开一面吧。”魏锋继续央求着说道。说这些话的时候，魏锋的眼睛里已经满是泪花了。
“不行就是不行！”大队长魏新发斩钉截铁的说道。
“大队长，那好，你不同意我也要干！”看到大队长魏新发这样寸步不让，一点儿也没有慈悲之心，魏锋也就来了犟劲儿，他一扭头，瞪视着大队长魏新发大声的说道。
“好啊！你个球小子竟敢这样胡来！你等着！”大队长魏新发不由得怒火中烧，丢下一句话，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俺等着！”看着已经走出门去的大队长魏新发，魏锋也大声的说道。
看到说不动魏锋，大队长魏新发怒火中烧的冲出门去，片刻后，他就带着几个人，风风火火的来到了魏锋的家里。
这时，因为有了帮手，大队长魏新发就更加理直气壮，耀武扬威了，刚一进微风家的门，他就大声的说道：“魏锋，你个求小子！现在你在说一遍，到底准备怎么办？”
“俺还是那一句话，饿死不如拼死。横直都是一死！”魏锋也针尖对麦芒的大声说道。
“好！你有种！”
最后，大队长魏新发看到还是没能降服魏锋，一气之下，魏新发就大声说道：“把他的东西全部带走！你跟我去大队部一趟！”
“去就去！有啥子大不了的事情！”魏锋也犟着头大声的说道。
“走。”众人大声的吆喝着，带着魏锋的那些财产就蜂拥着往外面走去。
可怜魏锋的母亲躺在床上，身体不能动弹，又不敢顶嘴，又气又怒又恨，眼泪就似断线的珍珠一样成串成串的从她那瘦削的脸颊上滚落下来。
根据上面的指示，大队里以魏锋带头走资本主义道路为由，开会批判了魏锋，还对他做了罚款处理，便限定他当场交款。
在这样的情势下，魏锋表面上虽然答应了下来，但他在心里却暗暗地打定了主意，除非俺死了，要是没死，俺就还要干！
魏锋的妈妈听说了这件事，本来就已经病恹恹的身体，病上加气，她的病也就更加沉重了。
3.
过了几天，那件事情总算过去了，风平浪静了。
虽然，前几天的东西都没收了，还被罚了款，但魏锋回家后就有赶去县城里弄回来了不少的袜子，准备在公社赶集的时候再好好地去干一下。
这天，又是公社赶集的日子，魏锋就天不亮早早地起来了，吃了一点薄粥，带上袜子，骑上自行车，就朝着公社一路狂奔而去。
没有多少的时间，魏锋就来到了公社的集市上面。
公社的集镇虽然不大，到处都是陈旧的楼房和平房。街道边上的一条河边的一座石桥边上，有几间三层楼的房子，这就是公社的供销社。
要是没有这几间高大的房子，估计人们就不会知道这里就是公社的集镇所在地了。
时值深秋季节，天色亮的已经比较迟了，等魏锋赶到公社的时候，天色还没有完全亮起来。整个街道上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人。
由于时间还早，批发袜子的那个商店还没有开门经营。此刻，魏锋却感到肚子饿了，他就站在商店门口抬头望四处看着。
看到不远处有一家小吃店，就朝着那家小吃店走去。来到小吃店门前，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正在忙碌着，将一笼馒头放到案头上。
买了两个馒头，又向老板要了一碗开水，魏锋就在门口摆放着的一张桌子边的凳子上坐下来，就着开水吃起馒头来了。
正吃着，过来了两个女人，一看她们的穿着打扮就是到她们是城里人。这两个女人，一个年纪比较大一点，另一个年纪很小，大概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吧。
“师傅，给我们来两个花圈，再来两碗蛋奶。”那两个女子坐到魏锋身边的桌子边上，那个年纪较大的女人就对着正在忙碌着的那个男人说道。
“两位，实在对不起。今天我们没有鸡蛋了，您看，要不要给您们来碗豆浆？”听了那女人的话，那中年男人连忙走过去看着她们，满脸歉意的说道。
看到这个样子，那女孩子可就不高兴了，冲着那男人大声的说道：“开小吃店，连个鸡蛋都没有。你还做什么生意？”
“实在对不起。我这里每天就定量供应鸡蛋的。昨天就已经卖光了。请您二位多多包涵。”那男人看着她们陪着笑脸苦笑着说道。
那时候，国家对农产品一律实行按计划分配调拨，按地区，按总人口的需要量进行统一分配。
好说歹说，道了半天的歉，那两个女人这才总算不再说话了。买了几个馒头也就走了。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魏锋不觉眼前一亮，对啊，我何不就这样。一个新的主意就在他的心中产生了。
“师傅，你这里是不是缺鸡蛋？”魏锋一边吃着馒头，一边看着那男人微笑着问道。
“是啊，每天就给几斤的定量。还不够卖一个早上呢。”那男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师傅，问我保证每天给你五十个鸡蛋。你要吗？”魏锋一听，立即试探着问道。
啊！五十个鸡蛋可足足有七八斤啊！听了魏锋的话，那中年男人不觉心里一亮，眼睛放光，急忙凑到魏锋跟前问道：“小兄弟，你说的是真的吗？”
魏锋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就是价格方面……”
魏锋说道后来，看着那男人故意拖长了声音，放慢了速度。
“这样啊，小兄弟，只要你能保证给我五十个鸡蛋。价格好说。”那中年男人一听，立即欣喜若狂的看着魏锋急切的说道。
哪知道，就在旁边不远处也坐着一个跟魏锋差不多大小的人，这个人就是村里有名的小混混 魏三混子。
他是每天都要到这里来吃点心的，此刻，魏三混子正在吃着点心，忽然，听到收购鸡蛋有这样的好处，于是也就决定好好地跟魏锋斗一斗。
“嗨嗨，锋哥，不是我狠，要抢你的饭碗。可这钞票谁不喜欢？”这魏三混子在心里狠狠地说道。
这时，当那店老板确定了自己面前的这个小青年不是开玩笑时，就立即招呼女人热情的给魏锋拿来了两个馒头，外加一碗豆浆。
通过这次接触，魏锋知道这个中年男人叫汪来富。那个女人是他的老婆。他们夫妻俩都是外地人。
家乡那边收成不好就出来道这里来想多挣点钱。正好有个人在县里当官，他们夫妻俩就在他的帮助下，就在这里开了这家小吃店。
4.
等到把事情敲定了下来，汪来富笑着看着魏锋说道：“好，小兄弟，你每天给我送来五十个鸡蛋，我就八分钱一个跟你结算。”
“好。一言为定。”魏锋笑着说道。
魏锋为什么答应的这样爽快呢？他家里又没有鸡，他哪来那么多的鸡蛋呢？
原来，在魏锋家所在的村子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着鸡，因此，每家肯定都会有存货。我用每一个鸡蛋五分钱的价格去收来，再用八分钱一个的价格卖给汪来富，一个鸡蛋就能尽挣三分钱。
十个鸡蛋就是三角钱，五十个鸡蛋就是一块五毛钱。一个月下来就是四十五块钱了。
这四十五块钱，在当时是怎样的一个概念呢？
在工厂里上班的工人每个月的工资也就三十六块钱，在企业或国营单位上班的普通职工每个月也就二十四块钱的工资。
这样一来，他一天的劳动也就大大地超出了他们一个月的工资。这样想着，魏锋的心里就不觉喜不自禁。
事情确定下来后，魏锋就不再去买袜子了，骑着自行车一路上高兴地往村里赶去。一道村里，他也不回家，先来到二婶的家里。
这个二婶也姓魏，不过不是魏锋的本家。二婶的年纪跟魏锋相差并不多，长的白白嫩嫩的，要模样有模样。用当地人的话来说，二婶就是属于胸大屁股大，丰乳肥臀，保证能生娃娃的女人。
二婶的老公就是本村的一个同姓，叫魏智安。年纪虽然跟魏锋不相上下，但论辈分却比魏锋要高出一辈。
一来到二婶的家里，看到院子的门没有关上，魏锋就直接走了进去。一来到院子里面，只见二婶正抱着孩子，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正在给孩子喂奶。
看到魏锋走了进来，二婶也没站起来，就笑着问道：“小锋啊，有啥事？”
魏锋站在离二婶不远的地方，能清楚地看到二婶那件解开着衣襟的衣衫下面，孩子嘴里含着的那白花花的球体。
魏锋看了，不觉心头一阵发热，慌忙低下头去说道：“二婶，我来问问你，家里有没有鸡蛋？”
看着魏锋的窘相，二婶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赶紧伸手去拉了拉正敞开着的衣襟，将那球体遮掩了起来，看着魏锋问道：“你要几个？我给你拿去。”
魏锋偷偷地扫视了一眼二婶，看到她已经拉好了衣衫，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她说道：“二婶，你家里有多少鸡蛋？我都要了。”
听到魏锋的话，二婶不觉一愣，也不再说话了。这年头，积攒几个鸡蛋不容易啊。都给了你，往后自己家里要改善一下生活，那颗啥办？
看着二婶那种犹豫不决的样子，魏锋知道二婶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就连忙说道：“二婶，我不是问你借，我是问你买鸡蛋。五分钱一个鸡蛋。你有多少，我都要了。”
魏锋倒腾娃子的事情村里的人都知道，但鉴于他家里的实际情况，也就谁也没有去说出来。
这时，二婶听了魏锋的话，知道着小子头脑灵活，恐怕又是瞅准了一个什么路子了。不过，一个鸡蛋五分钱，是个鸡蛋也就五毛钱了。那能顶自己那口子一天的工分了。
这样一盘算，二婶的心里立即就亮堂了。他立即高高兴兴地回到了屋里，放下孩子，吧积攒下来的鸡蛋从米缸里全部拿了出来。
魏锋一看，二婶家的存货也真的不少啊！一共有三十二个鸡蛋。每个鸡蛋五分钱，一共是一块六毛钱。
数好了鸡蛋，魏锋就直接吧钱给了二婶。那二婶从魏锋的手里接过钱，笑得脸上就像是一朵盛开了的鲜花一样。
她看着魏锋十分高兴的说道：“小锋啊，还要不要？我去我公公家里给你拿点。”
魏锋听了，不觉在心里乐开了花，第一次收鸡蛋就这么顺利，往后岂不还是财源滚滚？
这样想着，魏锋立即高兴的说道：“要要要，二婶，有多少我都要了。”
“好，那你帮我看着孩子，我这就过去。”二婶一听，立即眉开眼笑地说道。她说完话立即就扭动着丰胰的臀部，急冲冲的走出门去。
魏锋就坐在孩子的身边，一边帮着照看孩子，一边等着二婶的回来。没几分钟的时间，二婶就提着一个篮子笑盈盈的回来了。
一来到魏锋的身边，二婶把篮子放到魏锋的面前，一共是二十八个鸡蛋，加上二婶他们自己的，一共是六十个鸡蛋。
付好了钱，就开始装鸡蛋了。可是找不到盛鸡蛋的工具。魏锋就像二婶借了一个篮子，再在里面垫上一些稻草，再把鸡蛋一一放进去。
想到卖了鸡蛋就可以给母亲去买药了，魏锋的心里可就别提有多高兴了。
出了二婶家，魏锋没有回家，他把那个装鸡蛋的篮子绑在自行车后面的架子上面，一路兴冲冲的向着县城飞奔而来。
哪知道在路上遇到了就在店里遇到的那两个女人。
5.
那时候的公路全部都是在泥土上面铺上一些沙子就成了，不像现在那样平整。公路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好在公路上没有多少车辆。
魏锋心里高兴，想到六十个鸡蛋就挣了一块八毛钱，劲头十足，车子也骑得飞快。他这里只顾着高兴，没提防到了一个岔路口的时候，猛然间走出两个女人来。那女人也骑着自行车车上还坐着一个女人。
当时，乡间公路上最大的隐患一人多高的玉米高粱等庄稼遮挡了拐弯处的视线。却每个村口都有一条连着公路的小路，不到跟前就很难发现对方。
魏锋本来就骑得非常快，猛然间冷不丁的看到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冲了出来，要想刹车就已经来不及了，再加上魏锋的那辆自行车已经是半旧不新的车子了，刹车已经失灵。
只听“砰”的一声，就猛地撞了上去。
啪，砰，哐，啊……
“啪”说是魏锋的鸡蛋落地，“砰”是两人连人带车相撞，“哐”是两车带人撞翻在地上，“啊”是两人的惊叫呼痛声。
此刻，魏锋从他的自行车上被甩出老远老远，直疼得他眼前金星乱冒。那女的也好不到哪里去。躺在不远处的地上不能动弹。
过了几分钟，魏锋这才缓过气来，他望着地上全部被摔的粉碎的鸡蛋，和满地流淌着的蛋黄。他这个心疼啊，嗨，真犹如千万把锋利的刀子在剐着他的心。
这真叫做得意忘形处，乐极生悲时。
可是心疼归心疼，撞了人家还不知道她人的情况怎样呢？这样想着，魏锋就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来到了那个还坐在地上的女孩子身边。
那女孩子看着年纪不大，跟魏锋的年龄不相上下，模样儿倒是长的蛮好看的。
两条弯弯的远山一样的眉毛，迷人的眼睛，玲珑剔透的瑶鼻，小小的嘴巴，是五官分明。论身材也是有模有样。
从她的穿着打扮上来看，这个女孩子就不像是一个农村人，穿着浅蓝色的确良亚麻外套，一般的农村人哪里舍得买这样高贵的外套。
“同志，你没事儿吧？”魏锋看着那女孩子十分关心的问道。
此刻的魏锋也顾不得那女有别了，慌忙俯下身去，抱着她的头喊道。
“嗯……”那女孩子在魏锋的叫喊之下，终于睁开了眼睛。可是，映入她眼帘的竟然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而且还抱着她。
情急之下，“啪”的一声，不由分说，抬手对着魏锋的脸上就是一个巴掌。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过以后，那女孩子就从魏锋的怀中（确切的说，不能说是怀中，魏锋只是用手抱着她的头。）挣扎着坐了起来，看着魏锋杏眼圆瞪，大声骂道：“臭流氓！你想干什么！”
“同志，你别喊。我没耍流氓。”看着那女孩子，魏锋诚惶诚恐的解释着说道。
此刻，幸好路上没有过往的车辆，要不然，魏锋就真得可能被当成流氓了。
“抓流氓啊！”听得魏锋这么一说，那女孩子反而更加来劲了，更加大声的高喊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个不通情理的女孩子，魏锋的心里不由得恼怒了，嘿！这女子的脑子有毛病吧！这样想着，魏锋就对着那女孩子厉声喝道：“闭嘴！再喊，信不信我真要耍流氓了！”
被魏锋这么一声吆喝，那女孩子果然闭上了嘴巴，两只好看的杏眼怯生生的看着魏锋，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怎样对待自己。
“女同志，你骑着自行车猛然从路口冲出来撞了我……”看到那女孩子不再叫喊了，魏锋这才看着她说道。
“呜，呜，呜。”哪知道魏锋的话还没说完，那女孩子从惊恐中开始平静下来后，感到从腿上传来一阵阵火辣辣钻心的疼痛，忍不住就失声哭泣了起来。
瞅了一眼那女孩子，魏锋差点儿没有笑出声来。只见那女孩子穿着的那条深蓝色的长裤被撕破了一个大口子。还好，里面穿着一条秋裤。不过在膝盖部分很明显的已经可以看到有殷红的血迹渗出来了。
魏锋不敢大意，抓着那女孩子的腿，要想查看她的伤势。那女孩子一见就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缩，紧张地看着魏锋，那样子分明是害怕魏锋趁机图谋不轨。
也不管那女孩子怎么样，魏锋语气十分霸道的说道：“别动！”
听了魏锋的话，那女孩子真的也就不敢再动弹了。此刻，魏锋卷起那女孩子的裤腿，露出了洁白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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